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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的收藏家 高亢的捐赠者——记杭州国度版块馆热切捐赠者金亮
600年前,明成祖朱棣下令修纂《永乐大典》。该书前后耗时6年,共有3000多东谈主参与编撰抄写,是我国古代最大的一部类书。全书正文22877卷目次60卷,分装11095册,约3.7亿字,蚁集了七八千种文件,原文收录了无数唐宋元明文件尊府,许多被收录的古籍照旧佚失,是以《永乐大典》的文件价值、版块价值和历史文物价值难以斟酌,是中中文化的宝库。由于篇幅过于巨大,一直莫得付印,且藏于内府,众东谈主无法看到。仅仅到明嘉靖时期又再行抄录了一部,副本的本色、活动、阻挠等严格按正本规制。缺憾的是副本完成后正本即机密肃清,成为千古谜案,目前众东谈主所见的《永乐大典》都是嘉靖副本。嘉靖本数百年来也屡遭厄运,历经清宫监守自盗、八国联军侵华、义和团引导、抗日干戈,时于当天仅存400余册800多卷,且洒落世界各地30多个公私收藏机构。
杭州国度版块馆别号文润阁,2022年7月30日建成开放,是中华版块传世工程“一总三分”版块收藏传承体系的一部分(一个中央总馆在北京;三个分馆分辨在杭州、广州、西安),肩负中中文化种子基因库和版块资源灾备中心的重担。该馆确立来源即展陈了刚从国外回流的两册《永乐大典》,一本为卷2268–2269“湖”字册,另一本为卷7391–7392“丧”字册。每次肃清多年的瑰宝重现东谈主间都是文化界的盛事,不仅仅文物数目上的加多,也为咱们管窥万般佚失久远的古代有数文件提供了新的来源。据刘军的《民国时期永乐大典残部辞世界列国存藏情况梳理》[1],1911–1939年间所接洽于永乐大典的收藏纪录里均莫得这两册书,可能20世纪初就照旧流失国外。
笔者为杭州国度版块馆的职责主谈主员,有幸能切身参与国宝转头的历程,并近距离不雅看两册《永乐大典》的全貌,本文试图对该两册国宝的转头、阻挠、本色等情况作初步先容和探讨。
1 两册《永乐大典》出现及转头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并彭胀大家,6月份法国博桑—勒费福尔拍卖行发布最新拍卖信息,其中包含两册《永乐大典》。国内大部分东谈主对该拍卖行都比较生分,它是巴黎当地的一家场地性中微型拍卖行,位于巴黎德鲁奥区中心性带,确立于1990年[2]。受疫情影响,中法两国东谈主员来回未便,国内有识之士只可通过书影作初步毅然,国内公藏单元更是来不足报批。故宫博物院接头员翁连溪真挚获悉后,立地向对方索求细图,对方发来了39张图片。濒临这些图片,他写谈:“其间,我又多方查阅相关文件,以判别真伪。那时,疫情汹汹,去不了法国,看不见什物,隔山买牛,压力不小。但此物乃我国古籍中之白眉,收藏家心弛神往之物,经眼触手皆是庆幸,若能购买归国,更乃我辈古籍从业者之心愿与包袱”[3]。随后,他与浙江藏家金亮先生疏导接洽,劝服金亮入部下手参与拍卖事宜。法国巴黎时辰2020年7月7日下昼,两册《永乐大典》在法国博桑—勒费福尔拍卖行二号拍卖厅厚爱进行举牌拍卖,经热烈竞拍,最终由金亮先生以640万欧元的价钱落槌拍得。两册《永乐大典》来源于法国私东谈主藏家祖传,其家眷成员曾于19世纪后半叶被派往中国,任至上校军衔,19世纪70年代在中国与一些官员相交颇深。
《永乐大典》得手被金亮先生拍得后,又克服了疫情影响和重重结巴,一年后的2021年两册国宝才完成所有这个词手续,运至上海,2022年6月出借给还在筹建的杭州国度版块馆。
2 两册《永乐大典》的形制
两册《永乐大典》均属嘉靖本,卷2268–2269为“湖”字“湖名”事目(以下简称“湖”字册);卷7391–7392“丧”字“丧礼”事目(以下简称“丧”字册)。两册书开本精深,尺寸为纵50.2厘米、横29.8厘米。翻开内叶,正文均用明代官方台阁体书写,墨色粗重黑暗,仿佛新写而成。内叶版框纵35.5厘米,横23.2厘米,四周双边,红鱼尾,朱丝栏,沿途手绘而成,且丝栏头尾有肉眼可辨的针眼。每半叶竖8行,各卷提名单行抄写,行格内事目大字单行抄写、小字双行抄写,小字行约28–29字。
《永乐大典》卷2268—2269“湖”字封爵面及内页
《永乐大典》卷7391—7392“丧”字封爵面及内页
两册书前后护叶均被裁切,前护叶整叶缺失,后护叶不端正裁切。“湖”字册前护叶缺失,留有整王人裁切刀口,仅在书背处留一宽度约3.7厘米纸条,盛开表层纸条了了可见里面由三层组成,中间层仅约2.3厘米,最基层与纸钉剥离,纸钉上有残存纸屑,最基层纸条应是装订入纸钉里面,疑似有两叶纸被裁。后护叶右下角签字,旯旮被凹凸王人整裁切,剩余约18厘米,约12厘米被裁切,签字叶上头留有一宽约3.6厘米的长纸条,中间藏有约2.3厘米窄纸条。“丧”字册前护叶残存约3.7厘米宽,后护叶签字部位残存约18.5厘米宽,这也稳健存世永乐大典的基本特征。据内府档案,“乾隆四十九年十月初四日(活计档)载:初四日,库掌大达色,催长舒兴金江来说,寺东谈主鄂里鲁交《永乐大典》双页纸二千零五十三张,单页纸三千三百九十七张,传旨:交杭州织造盛住毁造藏经纸送来。钦此”[4]。张升《永乐大典余纸考》说只裁切了后头有签字的护叶 [5],从这两册书看,前护叶也被裁了,可能他们都莫得看到过原书,仅仅证明尊府推断。
“湖”字册后护叶题签“重录总校官为侍郎臣高拱 学士臣瞿景淳,分校官修撰臣徐时行 书写儒士郭宗义 圈点监生臣陈惟杰 臣林汝松”;“丧”字册“重录总校官为侍郎臣高拱 学士臣陈以勤,分校官修撰臣孙铤 书写儒士臣叶栋 圈点监生臣林民表 臣翁嘉言”[3]。证明李红英、汪桂海著作,“每册有六东谈主负责,包括重录总校官正、副各一东谈主,分辨由侍郎、学士或谕德充当;分校官一东谈主,由编修、查抄或谕德等充当;抄录一东谈主,由写书官、儒生、生员、监生等相关东谈主员充当;圈点监生二东谈主”。从现有《永乐大典》统计,重录总校官共十一东谈主,高拱、瞿景淳、陈以勤均在列;分校官共十东谈主,徐时行、孙铤均在列,但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孙铤为修撰,而不是其他册签署的编修;书写儒生七十六东谈主,郭宗义在列,叶栋是第一次出现;圈点监生四十五东谈主,陈惟杰、林汝松、林民表、翁嘉言均在列 [6]。
3 两册《永乐大典》的阻挠
由于两册书阻挠面貌均为硬纸书衣包背,较好保存了阻挠的原始形态,有许多部分值得接头。
两书封面均有一个长条书签和一个方形书签(也称卷签)。“湖”字封爵面较完整,长条封面书签和方形书签保留王人全,均为两层,基层为蓝绢,表层略小为黄绢,肉眼稽查均应为原物。长条书签位于封面左上角,仔细不雅看可知,书签由两层组成,基层蓝绢尺寸略大,高约27.4厘米、宽约6.4厘米,表层黄绢尺寸略小,高约26.6厘米、宽约5.7厘米。最表层黄绢绘有玄色双框,外框宽约0.3厘米,内框细丝状,内书“永乐大典”大字和“卷二千二百六十八之二千二百六十九”两行小字。通盘长条书签离书口约0.3厘米,离书首约0.4厘米,顶部蓝绢呈纤维状散开,原书应该是雷同尺寸。方形书签位于右上角略居下,基层蓝绢高约 8.2 厘米、宽约8.1厘米,距书首约3.4厘米,距书背约3.85厘米。表层黄绢宽高均约7.6厘米,无框,内书“六模六十六”。“丧”字封爵面保存情况略差,长条书签位置、形制都与“湖”字册差未几,尺寸略有各别。长条书签的蓝绢高约27.3厘米、宽约6.4厘米,距书口约0.5厘米,黄绢高约26.3厘米、宽约5.7厘米。手绘玄色外框略大,宽约0.5厘米,内书“永乐大典”大字和“卷七千三百九十一之七千三百九十二”。该册方形书签黄绢、蓝绢清朗与封面材质有昭彰各别,应为后补,笔墨缺失,右下角有残存纸片,朦拢不错看到用墨水书写的“六□□”,应为后贴,经查阅尊府,缺失“十八阳 六百九十八”字样。书签与陈红彦描述的“书皮左上方贴长条黄绢镶蓝边书签,题‘永乐大典’×× 卷。右上方贴一小方块黄绢边签,题书目及本册秩序”[7]略有不同,黄绢与蓝绢是凹凸两层,且方签底下也有蓝绢,应为近似粘贴,而非镶蓝边。
“湖”字封爵面、封底均与内叶分离,书脊处黄绢基本零散,仅残存极少纤维。“丧”字册品相相对完整,封面、封底均与内叶说合情况考究,书脊处黄绢比前一本略好,整本书基本保执原貌。“湖”字册天然出现封面与书叶零散情形,但也提供了不错一探里面结构的契机。据不雅察可知,每册前后护叶被裁切残存的纸条由三层组成,最基层基本零散,炫耀了纸钉。经不雅察测量,在距书脊约2.7厘米的场地均匀打了八孔,最上的孔距天头约5.5厘米,最底下的孔距地脚约5.2厘米,八孔用4个宽度约0.4厘米的纸捻用打结法缠绕固定,历经数百年竣工如新。再稽查“丧”字册,比较前册,前后封面均与书叶说合,保存景象较好,了了可见被裁切的纸叶中间那张细窄纸条与书衣背面所贴的封纸是一体的,封纸略大,向里面延伸2厘米,刚好用前后护叶将该延伸部分含住,有用加强了书衣的说合强度。由于目前存世的《永乐大典》前后书叶均被裁切,只剩下前后残留的纸条,无法看到护叶的原始形态,存在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每本书被裁切的护叶为四张,其中三张是整张裁切,有签字的那张不完整裁切;另外一种可能是凹凸两张纸条被裁的部分蓝本是一个整叶,与内叶尺寸雷同,对折以后将封纸延伸出来的部分掩盖在里面,竣工的时候应该是看不到封纸延伸部位,裁切后才炫耀来。此外,前后封面与内叶王人平,径直用黄绢说合,书脊处莫得衬硬物,是以两册书脊处均出现零散老化局势。
4 两册《永乐大典》的材质AV色情
两书前后书衣与书首、书口、书根王人平,均用深色黄绢牢牢包裹,绢面基本竣工,旯旮及包边部位磨损。“丧”字册底部书衣局部受潮变色,有霉变絮化局势。从该封爵面边角磨损处不错了了看到,黄绢底下的书衣纸板由十多层近似内叶的纸张组成,每一层之间肉眼看不出黏合剂踪迹,有可能是叠压硬裱而成。历时数百年硬度仍如木板一般,如若不是黄绢剥落,可能想不到亦然纸质的。
与大部分存世《永乐大典》相似,内叶由于凹凸书衣加执,基本上莫得大的挫伤,历经百年阔气古色又无火气,触摸嗅觉材质执意结实。不雅察情况可知,“丧”字册部分书叶水渍沾污,末余数叶地脚处局部有受潮霉变、变色絮化局势,靠书脊天头部位,部分书叶呈进取卷翘状。“湖”字册略好。两书纸张的清朗、厚度、韧性等均与庸俗所见不同,对于《永乐大典》纸张产地,潘吉星先生以为是出自江西南昌西山的官办纸厂所产之楮皮纸 [8],不外也有学者以为现有《永乐大典》为嘉靖时重抄之副本,是否仍为西山官纸局所产之纸有待验证[9]。这些都需要进一步接头能力取得更为丰富的信息。
5 两册《永乐大典》的引文情况
《永乐大典》被称为古代文件集成、辑佚渊薮,每发现一本都将对咱们补遗、校雠文件提供重视的来源。全书按《洪武正韵》分列单字。“用韵以统字,用字以系事”,每一单字下先注音韵训释,然后递次将接洽天文、地舆、东谈主事、名物,以至奇闻异见、诗文词曲,随类收载。杭州国度版块馆展陈的两册书充分反应了这一丝。经初略通读,现将两册书所援用文件情况、条数等作一简便梳理。
两册《永乐大典》均能与现有字册相连。翻看《〈永乐大典〉目次》,卷2260–2292都属湖字,共有33卷。事目为:卷2260–2271为湖名一至十二、卷2272–2274为诗文、卷2275–2292为湖州府一至十八等。证明中国国度藏书楼出书社影印时的出书评释,此前“湖”字册有明确纪录的共11册,国内藏有7册、越南藏有2册、日本藏有2册,其中越南2册原在越南河内远东学院,现已不知所终。国内“湖”字册均在中国国度藏书楼,共7册13卷,分辨为卷2262–2263、2264–2265、2270–2271、2272–2274、2275、2276、2277–2278。这次新出现的这册应属湖名九、十,前一卷收录的湖名均为两字,后一卷为三字,与国度藏书楼藏《永乐大典》相连 [3]。该“湖”字册主要为地名,共触及436个湖名,其中卷2268共纪录了127个湖名,卷2269共纪录了309个湖名。通读“湖”字册,引经据典无数场地志,初步统计共纲目147种方志464条本色,还有无数诗词文集,共47种文集约153首诗词。
《永乐大典》卷7340–7505属“丧”字,共166卷。事目为:卷7340–7392为历代丧礼一至五十三、卷7393–7418为公卿士庶丧礼一至二十六、卷7419–7421为事韵一至三、卷 7422–7426 为议丧一至五、卷7427–7430为五经四书诸儒言丧、卷7431–7441为诗文一至十一、卷7442–7505 为《礼记》《礼节》《仪礼通解》相关篇目。证明中国国度藏书楼整理,此前“丧”字册有明确纪录的共12册,我国藏有11册(其中大陆藏有9册、台北藏有2册)、英国藏有1册。我国大陆“丧”字册也都在中国国度藏书楼,共9册16卷,分辨为卷7385–7386、7387–7388、7393–7394、7449–7450、7455、7456–7457、7458、7459–7460、7461–7462[5]。这次新出现的该册属于第一部分“历代丧礼”中“国朝成穆贵妃丧礼、谢妃丧礼”后的“国恤”(即帝后之丧),与国度藏书楼藏书相连。该册卷7391启航点为“丧礼五十一国恤”,卷7392启航点为“丧礼五十二国恤”。主要围绕“讣奏、奔丧、賵赙、策赠、会丧、会葬、除服、丧礼杂制、礼废、始死终称、存没异称”等主题伸开。
讣奏部分,援用杜佑《通典》13 处:“天子为外祖父母举哀”“为皇后父母举哀”“为内命妇宗戚举哀”“为贵臣举哀”“中宫举哀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为父母祖父母举哀”“东宫举哀 皇太子为诸王妃主举哀 ”“为外祖父母举哀”“宫妃闻父母祖父母丧”“太子妃为父母祖父母举哀”“中宫为父母祖父母”“天子临诸王妃主丧”“中宫临内命妇丧”“东宫妃临外祖父母丧”。援用《政和五礼新仪》7处:“天子为诸王以下举哀”“中宫为诸王以下举哀仪”“东宫为诸王以下举哀仪”“东宫妃为外祖父母以下举哀仪”“中宫为祖父母成服仪”“天子临奠诸王以下丧”“东宫临奠诸王以下丧仪”。
奔丧部分,援用杜佑《通典》10 处:“中宫后奔父母祖父母丧”“宫妃奔父母祖父母丧”“敕使吊诸王妃主丧”“敕使吊外祖父母丧”“中宫遣使吊外祖父母丧”“东宫遣使吊诸王妃主外祖父母”“敕使至奠诸王妃主丧”“敕使至奠外祖父母丧”“敕使至奠诸王妃主丧”“天子遣使吊诸王以下丧”。援用《礼记》1处:“丧大妃”。援用《仪礼》1处:“士丧礼”。援用《政和五礼新仪》4 处:“天子遣使吊诸王以下丧”“中宫遣使吊诸王以下丧仪”“东宫遣使吊诸王以下丧仪”“东宫遣使致奠”。
萝莉 崩坏:星穹铁道賵赙部分,援用杜佑《通典》“其賵赙之礼”。
策赠部分,援用《通典》“敕使荣赠诸王”“敕使荣赠外祖父母”。
会丧部分,援用杜佑《通典》1处:“制遣百察会王公以下丧”和《政和五礼新仪》1处:“天子遣百寮会丧”。
会葬部分,援用杜佑《通典》1处:“遣百寮会王公以埋葬”。
除服部分,援用杜佑《通典》3处:“之外祖父母丧”“后除父母祖父母丧”“东宫妃除父母祖父母丧之外祖父母丧妃除父母祖父母丧服之制”。
丧礼杂制部分,援用杜佑《通典》1处:“周制服术有六”。
礼废部分,援用杜佑《通典》1 处。
始死终称部分,援用《通典》“檀弓”1处。
丧称部分,援用《杜预释例》1处。
存没异称部分,援用《丧礼会纪》1 处。
6 护讳超过他情况
翻看这两册书,还能看到许多处挖补后重写的踪迹,挖补处清朗与原纸略有不同。其中,“湖”字册还出现一处“贴黄”,该册第二十二叶“花屿湖”事咫尺,“七年定海县黄■■与沾利之民诉于省台”句,■■为“贴黄”。经翻阅王元恭《至正四明续志》卷四“花屿湖”条,原文为“七年定海县黄国瑞与沾利之民诉于省台”,可见是这里盖住了“国瑞”二字。明太祖朱元璋,字国瑞,避瑞、元、璋、章 [10]。前东谈主接头《永乐大典》护讳情况时,莫得出现护讳“国瑞”的局势,这是初度看到什物。“湖”字册还夹带了一张旧纸,上书汉字“禄子”及几行外文,应为藏家夹入。
经过初步识读,右边的“禄子”底下的法语为“caractère Li”,应为“隶字体”的真义;左边的汉字“禄子”底下的法语为“caractère moderne”,应为“当代字体”的真义;最底下一滑法语“Qui signifie Lou xxx(petit bonheur)”,八成是评释“禄子的真义是小幸福”。这里的“Lou xxx”,可能是“禄子”的音译。可惜这里莫得留住书写者的信息,甚为可惜。
7 后续接头念念考
“湖”字册两卷共53叶,约5万字;“丧”字册略薄,两卷共34叶,约3万字。含有先秦到元明之间的丰沛文件尊府,除上头触及的几种旧书外,其主要价值还体目前以下方面。
7.1 唐宋元诗词文集补阙拾获
唐宋诗词文集历代都接续赐与编修,如唐诗部分,有《全唐诗》《全唐诗外编》《全唐诗补编》等,宋诗部分有《全宋诗》《全宋诗订补稿》《全宋诗订补》《全宋诗辑补》《宋代禅僧诗辑考》等,以及比年来期刊上发布的万般据《永乐大典》辑补唐宋诗的著作,但翻阅杭州国度版块馆展示的“湖”字册发现,可看到还有一些诗畴昔莫得出现过。比如,“巢湖”事咫尺引有释戒珠诗《送吴九皋归巢湖》,戒珠为宋时僧东谈主,查阅万般文集均未见该诗,可补阙。类似情况还有不少。
7.2 诗词著作版块与现有尊府不一
“练湖”事咫尺录有顾松年诗《过练湖》,“行行缘何慰吟不雅,负郭平湖万顷宽。两寺钟声烟外听,六朝山色镜中看。难追鸥鹭一又俦密,颇怪鱼龙窟蛰寒。请濯尘缨从兹始,为辞云水向长安”。经查阅《全宋诗》,“行行那儿慰吟不雅”“颇怪鱼龙窟宅寒”两句均有一字不同。“石梁湖”事目引唐刘长卿诗《石梁湖忆陆兼》“故东谈主沉谈,沧波十年别。夜上明月楼,相遇楚天阔。潇潇清林暮,褭褭冷风发。湖色淡不流,沙鸥远还灭。烟波日已远,音尘日已绝。岁晏空含情,江皋绿芳歇”。经查阅《全唐诗》,卷149有刘长卿《石梁湖有寄(一作怀陆兼)》诗,“沧波一年别”“相念念楚天阔”“潇潇清秋暮”等句均有一字不同。
7.3 为辑佚古籍提供了新尊府
“湖”字册援用了元代官修的世界性地舆总志《元一统志》20 处,卷2268有12处,卷2269有8处。赵万里先生利用《永乐大典》校辑《元一统志》时,应该莫得见过这册。又比如,《武陵图经》一书也照旧佚失,据《钦定古今典籍集成理学汇编经书典》第三百二十二卷《经学部汇考十二·经义考七·仪礼》纪录,“叶起丧礼会经〈未见〉”。本册共援用17处,卷2268有6处,卷2269有11处。淀山湖事咫尺引了《经世大典》“淀山湖记”,该书照旧佚失,经查阅清文廷式编录的《经世大典》和周少川、魏训田、谢辉等《经世大典辑校》,无该篇纪录。由此可见,“湖”字册对已佚宋元方志衰退是各场地志具有特殊热切的辑佚意旨。“丧”字册中末尾存有《丧礼会纪》近五叶、约4500字,该书也照旧佚失,如斯大篇幅应是初度出现,具有极高的文件价值。仅试举几处,以管窥《永乐大典》的豹斑。
此外,《永乐大典》的用纸历经百年浮浅如新,产地也值得接头。乾隆时期裁切这些护叶致使捣烂再行抄造新纸,评释那时照旧无法坐蓐如斯优质纸张,大典用纸产地也成数百年来的谜团。清孔广森云:“承惠《永乐大典》护叶纸,故府珍收,前朝旧制。比澄心于宋纸,殊镜面于吴笺。”[11]对纸张的科学毅然正在进行,将欺诈最新的科技检测开辟和检测时代,对纸张的因素进行无损检测,尽可能揭开纸张的机密。阻挠面貌前东谈主的接头也未几,比如前后封面多层纸是否使用胶水,或者是通过什么工艺裱成一体,铠甲一般护书数百年不灭。“丧”字册书脊较完整,应该是《永乐大典》包背阻挠的原始步地,经与国度藏书楼接洽东谈主员疏导了解,目前国内所藏《永乐大典》大部分不是原装的,这册书有可能成为标本件。再有,封面黄绢是若何织就,能否修起相关材料用于以后确凿立等等,都还有待进一步接头。
两册《永乐大典》合浦珠还是文化隆盛的一个记号,以上初步梳理仅仅来源,今后要欺诈好这一重视尊府库,全面梳理场地志方面的文件尊府,同期要加大接头力度,利用好这两册《永乐大典》,一方面从中尽可能蚁集整理各式照旧遗失的文件尊府,修起补充万般场地志,另一方面,还不错利用其中纪录的唐宋诗词、经部史部文件校雠留存的万般竹素。
参考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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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家:张璞(杭州国度版块馆 副馆长)
发表于藏书楼杂志(2023年第8期 总第388期)AV色情